2012年的夏天,临近毕业,快要二十四岁,现在想起来那么年轻,当时却觉得惊慌,仿佛青春都要过去。我放弃了异地的感情,一个人开车从密歇根穿过宾州去和一个念同校念MBA的姑娘一起在Syracuse的实习。Little did I know.
我一贯的焦虑,迷茫,恐惧和忧虑,在那个夏天被这个姑娘暂时的治愈。她来自秘鲁,带着南美洲人天生的乐观精神。我们什么都聊,带着另外两个女孩子,开车去附近的各种景点游玩。她的父母和弟弟也去了Syracuse,一家人带我们去镇上最好的餐馆,她的爸爸捧着我的脸左右各亲三下,非常的喜欢,说要收个中国女儿。Little did I know.
六年过去了,我们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面,甚至没有聊过天。我在Facebook看见她和她最好的异性朋友谈起恋爱,到处旅游,聚会,一脸幸福。去年年底,她发来了婚礼的邀请。这六年里,我经历了爱,被爱,拥有和失去,学到很多,更学到我所知道的,相信的,以为正确的,太少。这个春天我的头顶总是阴天,所以决定给自己放个假。她的婚礼美的像个童话,而她还是六年前我记得的她,一样的温暖,乐观,接地气。婚礼后的那天,我们有机会在海边的饭店里,听着音乐,望着海,说这几年的故事。原来那个夏天,她和我一样的伤心,也曾经在约好看电影的下午,红着眼睛,谎称是家里的事。她也经历过被拒绝,带着伤心去智利工作,后来现在的先生回头来找到她,认定她。她说,everything happens for reason.一下把我拉回到六年前的那个夏天。她总是说万事自有定数,你要去相信。突然的,阴天突然透出了光。
人们总是说青春无所畏惧,不怕犯错。可是更年轻的时候,我却太容易被恐惧感束缚,局促不安。所有这些路,只有自己一步一步走过了,才相信曾经被灌输的所有的最坏的可能并不会发生,人生的动力如果只是逃避恐惧,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安全感。我从未像现在这样,对生活中的一切拥有掌控感。远方依然有光,要去的目的地变得不太重要,我不再愿意牺牲行走在路上的乐趣。到底有什么非做不可,非要完成的事,不得不达到的目标。 Little did I know.
“也许幸福,不过是种自如。是一首歌,是裂缝的光束。”